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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幾天要搬家,在整理舊東西的時候,發現一顆簽了名的籃球
霎時勾起了我滿滿的回憶,算是初戀的回憶吧!
想當年我還讀國中的時候,喜歡上一個很斯文的女生
他是我們那所國中校長的女兒,長得很秀氣,很內向
她的成績全校前十名,談吐優雅,氣質出眾,而且思想比我們這些國中屁孩成熟太多
可能小時候在國外長大,比較早熟點
而我卻只是個四肢發達,愛耍嘴皮子的小鬼而已
當時我熱愛打籃球,讀書根本是完全不管,有空就是跟校隊練球,或假日拼命狂打..
因為跟她家住很近,所以常常一起走回家,一開始我其實一點也不喜歡她,覺得跟她說話很無聊,常常我自己講話講得很高興,她只是靦腆的回了一下不知所云的話
像我說:你不覺得XXX很賤嗎?明明考試都很用功讀,卻每次都說自己運氣好而已...
她就會回:喔喔,我們不要在背後談論別人的私事啦!
我:那要說啥?說NBA你又不懂,打電動你也不會,你要我說啥?
她:恩,那沒關係,我聽就好了
我:....
就常常這種很尷尬的對話,她不愛聊閒事,又是虔誠的基督徒,連假日約她看電影她都要跟她家人去做禮拜,這種女生,只能說無聊到一個極點.
有一次我衣服沒紮,下課時間被她爸看到,她爸叫我罰站,我因為懶,罰站不到一下,自己就跑回教室睡覺,結果她爸竟然折回來,看到我在教室睡覺,氣得叫我去校長室半蹲,結果她女兒就幫我解圍,說我腳受傷,不能久站,她爸才放過我.
後來這件事情後,我對他產生好感,漸漸的喜歡上她.
有次模擬考,我又考了班上倒數,她一樣是前三,回家的路上,她就問我:你為啥功課這麼爛?你不想上一個好高中嗎?
我:我對讀書沒興趣啦~打球比較好玩說
她:你想打球混一輩子嗎?
我就耍嘴皮子說:NBA隨便一個打球都賺幾百萬,讀書能幹嘛?
她:那以後我們高中分開後,就不能這樣一起回家瞜~
我當時聽到的時候,心臟劇烈跳了一下,我偷偷看了她一眼
她忽然臉好紅,然後我們兩個人都不說話,那天就默默地走回去
隔天我們裝作沒事,也不提昨天的事情
就這樣日復一日,我每天都期待的回家,回家那短短的二十分鐘路程,感覺是最快樂的時候,有一次她生日,我還特地跟老師請最後一節課的假,在我們回去的路程,每一個電線杆上,貼上XXX生日快樂的自製海報,然後抱了一隻泰迪熊,在她家門口等她.
我還記得她那天眼眶紅紅的,看到我在她家門口,她有點害羞地說:謝謝~
我把熊給她,忽然她就問我:你幹嘛對我這麼好?
我愣了一下,然後有點心虛的回答說:我們是好朋友阿!
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我,然後又跟我說了聲謝謝,進了她家門
我那時看著她家門出神,我真的很想在當時就跟她告白,可是我當時就是沒那個勇氣
就這樣過了幾個月,又是一次模擬考,我一樣考超爛,她一樣考超好,回家的路上,她開玩笑地對我說:看你考第幾名,就知道班上大概有幾個人了.
我當時還不知道這個笑話,還傻傻的問:為啥?我不懂?
她就笑:哈,你不懂的事情還多的勒~
我當時心中就閃了很多疑問,我不懂什麼?是不是她對我其實也有點喜歡?那天晚上我就打電話跟她告白了...
她沒回我,只說:我累了,我明天到學校會跟你溝通.
我記得那天晚上,我滿心期待,輾轉難眠,我第一次那麼想上學,真的是第一次.
隔天到學校,我看到她,她一樣跟我打了招呼,可是完全沒有提昨天要跟我溝通的事情,我當然自己也不好意思提
到了體育課,我拿著籃球在練習投籃,她走了過來,我心臟蹦蹦的跳動,來了來了
她走到我旁邊,嘆了一口氣:你知道你功課不行吧..上了高中我們也是分開的.
那時候已經國三下,她當時說這話也不是沒道理
我當時熱血湧上,只想說我可以用功讀書,可是後來想想,她程度最少也是前三志願,我連最爛的公立邊都碰不上,剩幾個月基測,講這種話也沒人信..
我就說:也許有別的方法可以解決吧!?
她看著我,然後說:你現在站在這,連進二十球,我就答應你.
當時我站在罰球線前一點點左斜方,要進也不是很難,但連進二十顆就真的不太可能了..
我就說:這太困難了吧,麥可喬丹都會有失手的時候,何況是我???
她:那我也沒辦法摟~
我就硬著頭皮投,投到第八顆還是九顆球就沒進了
她只笑笑說:那就這樣吧.
然後轉身就要回去,我有點不服氣的說:這是什麼爛測試,根本強人所難!
她看著,忽然正經的說:籃框永遠在那裡等你,你為啥就是沒辦法每顆都進呢?
我:就算是再強的人也會失手吧!?
她:有辦法不失手嗎?
我:除非我練到會灌籃,才有點把握.
她:那等你練到灌籃吧!
我:我才17X公分,你要我怎灌?永遠都不可能啦!
她:是阿,基測比這簡單多了,基測跟籃框都一樣不會動,你卻偏要挑一個你永遠都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努力,怎不好好拚一下基測呢?
然後說完她就走了
當時我心態很不平衡,心裡一直OS說:打籃球又不是一定要灌籃才是真的叫強.
但我知道她是一片好心,希望我好好讀書,我隱隱也覺得如果我功課跟她一樣好,她應該是會答應我的.
後來幾個月,我是真的有努力念點書,也是持續陪她走回家,我們都沒提告白的事情,一樣很曖昧的這樣持續著.
一次基測放榜後,當然沒太大意外,我跟她分數差了快60分,orz...
那天晚上我打給她說:我覺得灌籃也許比基測考好更容易些!
她有點生氣地說:如果你真的喜歡一個東西,你就不該這麼快放棄.
我:二次基測一定也差不多.
她譏諷的說:那你快點去學灌籃,也許以後這樣比較有出息.
我默默無語,碰到這樣品學兼優的好學生,我當時那種屁孩是無法達到她的要求的.
後來我父母在我二次基次還沒考的時候,就決定送我出國了.
出國那天,她有來送機,帶了一顆籃球,簽了她名子.
交給我的時候,我當時很想哭,手有點顫抖,拿著球的時候,我苦笑地說:到了美國我在跟黑人學灌籃吧..
她眼眶紅紅的,回答說:到了那,你自己要多點努力阿..
然後忽然又傻笑了一下:你去找別的你喜歡的籃框吧!
我:台灣這個我都投不進了,美國的我聽說更高,更難投.
她跟我都哈哈笑了出來,就這樣,我到了美國.
前幾年我們還是盡量保持聯絡,後來就漸漸斷了音訊了.
在美國這幾年前前後後找了三個籃框lol.
可是就是沒有最初的感動.
想想當時的話真的很孩子氣,籃框籃球還有點紳士意思在,當時的赤子之心已蕩然無存了.
雖然現在寫起來有點輕描淡寫,我還是不會灌籃,考試也沒很高,但是以前三年的回家路上,那種酸甜的感覺,有時還是會湧上心頭
妳呢?找到可以投進妳框內的球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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