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亞托斯的日記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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篇名: 邊緣愛
作者: 亞托斯	日期: 2009.08.12　　天氣: 　心情:

序

一斛酌水烈似酒

一情成全成全侯

問情如何靜~問愛該不該~

更應該問的只是...妳過的好嗎?

一.有故事
慢慢地~一步比一步還向綁著鉛球般~~步出了那門
他還想繼續贖罪~可是牢內所有的人都覺得~他該到外面去了

"他本來就是沒有罪的人"

奇
是認識他的人對他的稱呼
奇妙的
奇怪的
奇異的
反正就是"奇"

他把牢內的那數字~刻在項鍊上~9526
從出牢獄後一直在他脖子上

多年前~一時情緒崩潰，親手掐死了最愛的髮妻，雖然自首，卻怎麼也洗不淨那雙手~殘留著妻子的獨特髮香

還記得嗎?
那最後的一次~親自為妻子抹上的髮精，細心的梳著她那溜又柔長髮
這卻是....數年來，牢中最懼怕記起的甜蜜

或許是!愛的太深了
或許是!無法被...原諒

當奇要娶她時候就得知~他有1/4的賭運~偏偏他卻是最幸運的那個
那時看著病床上的妻子，為了苟活~也為了成全自己~那~多陪伴她一段時間
那美麗的白雪公主，漸漸竟虛弱成，枯老~無力~只能靠著藥物延續可能

七年，從中學一直纏著她~苦追了七年~終於步進了禮堂，成全了姻緣譜

卻不成全....白頭到老

那一天
妻子莫名的不斷數落著自己，本來早已習以為常(金牛的特性咩)，哪想到這次卻是字字句句扎向心，尤其是那誓言

"你願意不論生老病苦痛，都陪伴著她，並且給她全世界最大的幸福"

"你怎麼能給我幸福啊!早知道啊!就選有錢的人~現在就不需要賭這1/4的血癌"

這句從妻子口中出來的話語，穿透了堅硬的鐵漢之心

從有工作，照顧到沒工作，從百萬存款~房子、車子都備全的黃金單身漢

如今~是領救助金過日子的拾荒者

"記得當時結婚後我問過你，萬一我是那1/4的家族遺傳，你會怎樣處理"
"你給了承諾"-"先掐死你再自己服毒自殺兩個人誰都不能獨自的丟下另一人"
"你這人不是，最重承諾的嗎，看來啊!你要不斷的失信了~破產了啦!要不要我替你申請破產保護"
"趁我現在還有那一丁點體力可以做些事情，還是說~要我簡單灑脫的簽了-離婚證書"

就這最後一句話~因為床頭早已藏好一張簽了名的離婚證書，只等男方簽字而已
當奇看到這張紙，離婚原由竟是-對方太窮了，無法兌現當時結婚時的承諾
捏成一團丟到一旁，狠狠的瞪了她......

"對啊!明知道有1/4機會，你賭輸了，卻輸不起，只能這樣鄧著我嗎?"
"要掐快掐，不然字簽一簽，我去找個更有錢，付的起醫療費的，來照顧我"
當奇開伸手掐住了脖子...要開始使使力時，回憶~停住了那力道

妻子當然知道為什麼
於是補上了最後一句
"沒小，看錯了七年來的你，原來你不只信用破產，連膽子都被癌症兩個字給嚇破"

終於....使命的~直到儀表上只有平行線

"任何人都有她生存下去的目的，不能因為她是將死之人，而隨意提早殺死他人，所以殺人罪名成立"

這是法官的判決~也是贖罪的第一秒

二.同床
出來後的第一份工作，或許該說是....有價的義工
院方提供吃住
沒薪水~24小時在院內待命
這天~他來到這曾經是妻子的病床號碼

一個女孩無法接受而吵鬧著~車禍將帶給他永久的黑暗
奇
溫和的伸出雙手，搭在那女孩肩上
"你未來的人生可能只有黑暗~可是我的人生早在幾年前~只剩下血染的黑，差別只在妳看不見這世界，而我卻那麼清楚又明晰的看見~其他的色彩都在拼命的遠離我"

這段話有了些效果~因為~那聲音有那麼點熟悉~而態度更像是他

誰也想不到這女孩~竟是當年照顧奇妻子的護士
也是決定將奇送進牢房的兇手

喬琪~是個護專實習生~被分配來照顧奇的妻子
總是聽她聊著~奇帶她遊遍山川之美，無論到哪，手牽手，愛妳之聲不停絕，無論對方多無理取鬧多麼任性，總是說好先讓對方，更從不忘記每個重大日子，每次的一年一度健檢，他總是堅持要陪我，我知道~那是他怕我知道~萬一檢查出不好的事實，會獨自一人哭~會假裝堅強不讓他操心，所以他就先操這個心了~就算曠職也會到，他總是那麼有創意的一而再的給我驚喜~情人節親手做雙心蛋糕~聖誕節自己裝扮成火雞躲進大鍋爐內...居然噁心的說要成為我肚子內一份子~再也分不離我倆

這些很讓喬琪羨煞，自己的男友能像奇那樣該有多好

偏偏~奇掐死妻子那天，喬琪發現男友劈腿的事實，遇上負心男~撻伐到底~完全忘了那一封信

三.少不了也忘不了
是奇嗎?妳還是一樣那麼會說話~當初你們倆不是說好的嗎?怎麼你還在...
"因為喬琪他希望我不要隨她走~在她斷氣那秒~我看見她那解脫的笑"
"那是從她住院後從未有過的笑臉，我想~~~她故意刺激我的吧!她果然還是最了解我的人，她拉斷屬於我倆愛情的手鏈，是告訴我~放開對她的執著吧"

奇
"你知道嗎....我跟你妻子同名"
原本以為是同事們捉弄我~故意掛我名字的牌子在這張床上
沒想到真的住進來了~那時是我第一眼看到你，或許真的像你說的吧
你們真的形影不離~當某一方需要對方的時候~總不需要話語就能傳達
我記得那天~擬在台北出差，忽然想到她喜愛吃淡水阿給跟魚丸~於是趁店家還沒打烊
趕緊去買熱騰騰的~用著極溫暖的心情送到她家~可惜的是....她剛好昏迷沒多久，這真像是刻意安排的感應，若你沒送阿給過去~她可能救不活~當晚就斷氣"

喬琪、喬琪.....喬琪~~~
為什麼
是這名字~~再次出現在我身邊....
奇
這樣反覆碎唸著

"笨蛋奇~你現在搞清楚耶~住院的是我~該傷心憂愁的那個人好像是我，怎麼聽你這樣念著的感覺~比我失去雙眼還嚴重"

喬琪!不要在離開我了~

奇~猛地撲上去~抱緊了喬琪，那力道已經讓喬琪痛的喊出聲來

"你不只笨ㄟ，還瘋的耶~搞不清楚...我們只是同名而已~而且聽說你是義工~負責來照顧我的~原來是這樣照顧啊"

奇~趕緊離開了那同名的護士，或許現在該說是病人

第一天~奇來看喬琪~帶來一籃水果~都是果實類需削皮
原本喬琪想開口消遣奇~怎會買需要削皮呢....她自己又不能動手，難道要連皮一起吃

可是...沒多久~在喬琪還沒開口毒舌前

已經把第一顆蘋果削好~切開遞給喬琪

"哇!你買現成的啊!怎會那麼快就有果實可以吃"

奇只是靦腆的回答:
"沒什麼啦~只是以前削習慣~就越來越順手~畢竟我照過她~也不少時間了"

第二天
喬琪挑嘴的想吃樓下的巧克力
奇還是聽命的到樓下去買，回來後~
喬琪告訴奇一件關於他妻子說過的事情

"記得!當時喬琪也是忽然的吵著要喝樓下才有的酥皮濃湯
我只好專程下去買給她，買上來後~她開心的跟我分享一個秘密
那就是啊...."

忽然停注了~喬琪故意停在這~想知道奇會不會急著追問下去
可是~她聽不到任何發問的聲音~帶點失望的要繼續說下去

這時奇開口說了:是不是關於思念的事情

喬琪驚訝!奇怎會知道

奇
只是淡淡接著說:
那曾是我在見不著她時候~所能夠擁有得她
那天我也是幫她下樓買濃湯
回來後她跟我說~看不到我的時光~有種孤單的空蕩
我對她說:
那妳可以學我，以前我送妳回家後，回自己家的路上總是想著她~路人是她~路樹也是她~天上的月也影成了她~只要是我看的見的一切~
我都不覺得孤單~因為她不曾離開過我-記憶讓我留她在我身旁

喬琪似乎有點觸動的淚，不受控制的落下
曾有個男人也是這樣對她說，可是....那個她愛上的男人卻再離開她時偷偷跟別的女人在一起~
這算哪門子的-都是妳~所以不寂寞

喬琪忽然間不經意的冒出一句:如果他是妳就好了

奇疑惑著幾天前不是恨著自己~酸溜溜的~這時怎會冒出這句話

喬琪沒再多說~開始他病人該有的休息-睡覺

第三天
喬琪說覺得病房內很悶~想出去透氣一下
奇原本不肯，因為那是需要醫生許可的，可是喬琪完全不聽他的~一路摸著走~一定要出去
奇只好借了輪椅，推著瞧琪到外面"透氣"

因為一個小小動作，喬琪對於自己過去太表面的認識奇改變了
他幫她在輪椅上鋪好棉套，並且順手帶了她喜歡吃的巧克力

或許他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吧~不然這樣細心又真誠的男人，怎可能為了私慾~去殺了最愛的人

喬期嚐過不少次愛的滋味，知道不管誰傷害了誰，都是難以抹滅的痛，尤其是....

她更知道他們兩人的愛多堅定多深刻~怎可能會用傷害對待彼此呢

經過幾天醫生的觀察
以及奇細心的陪伴照顧下~
醫生判定喬琪情緒已經非常穩定~而其他的傷也好的差不多~剩下就是讓喬琪自己適應黑色的世界
只是這宣判出院的突來~讓喬琪很猶豫

這幾天下來~她早已重新認識了奇，而且很想把握住這樣的好男人

只是....怕的是....奇只是把自己當成了她，那樣彌補的照顧著

哪有人可以半夜不睡，只為了扶著自己進廁所，怕跌倒、怕撞傷、怕因為失明而與任何正常人有所不一樣的不便
一個人工作了一整個早上，晚上卻得被自己的方便與任性的命令，不能好好休息

可是....喬琪啊喬琪

是妳還是她?

四.情碑
在家屬們辦好出院手續，喬琪請加人們攙扶自己到奇那

"奇，有封信其實我早該拿給你了，是你妻子托我交給你，可是當時我太任性，認為妳該受罰，不管任何理由都不該這樣做~因為那是最深愛的人啊"

喬琪地上了一封有點泛黃的信封

奇~一知道是妻子寫給自己~馬上露出笑臉~更用最快速度....拆開並讀了那久違的字跡

看完最後一行後~奇只是放聲的大笑，幾聲之後，罵著傻瓜，天底下真的就屬妳最傻，不知在天堂的妳有沒聽到我在罵妳啊

奇~~把信交給喬琪的親人，請她唸給喬琪聽

[
奇~我知道這些日子你過得很折磨，而我真的...真的....無法確認我會健康的陪你走下半生，於是我下了決心，雖然你我曾誓言生死相隨，但這次我要你好好的活，因為直得你愛的人，不會只有我，反而~我走了，你才會有機會去找那更適合你的人，請原諒我那時一直選了最刺耳最傷你心的話語，不這樣，你怎能狠下心呢?
我也知道你說的那一句-若是真不能在一起，我會先掐死妳然後自殺，這是一時的玩笑話，應該是為了讓我知道你有多堅定的選擇愛我
我愛你，可是我真的得離開你了，對不起，這是最後一次對你說，我會在天上看著你，你可別因為我而太墮落啊!這樣~我可會生氣的ˋˊ
還有~我把信託付的這位女孩，跟我有許多相似，恰好那都是你喜歡我的最初，希望你能重拾愛情~去贏到她的芳心，到時我可就是媒人唷^^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愛你至死不渝的喬琪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絕筆]

當喬琪聽完這封信後~奇~仍然在大聲笑著，或許~她知道她在笑些什麼

喬琪像是忽然長了眼睛，飛撲的抱緊了奇

"別再笑了，求求你，我情願你哭也不要你這樣笑，在天上的喬琪一定也這樣想，難道你忘了，我不只跟她相處許久，還跟她有許多相似，我一定猜的到她現在希望你-好好的、健全的活的精采"

奇~終於停住了笑聲，原本責備的那個自己，已經消離。或許喬琪真的說對了

離開喬琪的緊抱，走出那扇門，走出了醫院，下了車，停在一個地方

五.妻石
一名男子，來到一座墓園，站在其中一個墓碑前，一個小時了，管理員來詢問之後，知道是家屬就離去了，又過了一會
男子拿出了修指甲用的剪刀，在自己指頭上畫出一道血痕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情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愛           渝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越           生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天           死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地           何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早           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已           伴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雙

男子在碑上留下這兩行字
就消失在園中

過沒幾日一女子~來到相同的墓前
看到那兩行用血寫成的字
已經成了墓碑的一份子~似乎烙印上的一樣
她只是反覆的觸摸著這兩行字
生死、天地、情愛、踰越......
她的手最後停在伴與雙中間
就這樣靜止一整晚
當隔天清早~管理員發現時候~~~竟然出現了神蹟般的事情

那女子全身石化~連著那墓碑~竟成了一體
而在情愛兩行字的另一邊
也印上一行字

                   情
                   死
                   愛
                   歸
                   喬
                   琪
                   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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