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篇名: 悲產外傭..同是女人命差那麼多
作者: 曉風 日期: 2015.04.29  天氣:  心情:
我家有個 瑪莉塔
2015年04月29日 更多專欄文章

去年夏天,婆家來了一個菲律賓籍的瑪莉塔,身材豐腴嬌小,是第二個外籍工作者,第一個印尼籍的雪莉,在婆家已工作3年,服務年限已到,必須回印尼,只是不管是誰,只要是女的,都無法避免婆婆言語暴力所帶來的嚴酷精神考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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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人吃飯 門外罰站
家裡除了婆婆以外,還有失智數年的公公,兩老夫妻跟小叔夫妻及3個小孩住在一起,小叔夫妻工作性質屬於三班制,3個小孩還小,在夫妻交班時,家裡必須要有人在,所以婆婆必須照顧3個小孩,自然而然跟著小叔夫妻一起生活。
大小事都由婆婆掌管,小嬸只進一次廚房與婆婆做菜後,就再沒有第二次進過廚房,之後家事很少幫忙,繁雜事讓婆婆吃不消,只好請外傭幫助一切大小事。
瑪莉塔剛被仲介小姐帶進家門的那一天,只見婆婆一臉不悅,冷冷的「哼」一聲,就轉身走開。瑪莉塔隨即問婆婆該做什麼事?瑪莉塔不會說台語,婆婆國台雙語交錯,邊交代邊莫名口氣開始變差了起來,讓在一旁的瑪莉塔不知該如何是好,每做一事,婆婆就是有意見,罵聲不斷;瑪莉塔還以為做得不好,努力照著婆婆方法做,照著婆婆方法做了,又被念,婆婆一天天罵聲愈來愈大,火氣停不了,飯煮完後,就把瑪莉塔趕出家門罰站,不給吃飯,所有小叔家裡的人圍在飯桌,吃熱騰騰剛端出來的飯菜,只見瑪莉塔拿著飯勺站在外面,如沒人要的孩子般無助的哭了起來。
婆婆開始嫌棄她的身材又胖又矮,我說:「又不是選媳婦,怎麼連身材都有意見。」婆婆在鄰居面前大罵瑪莉塔的不是,鄰居火上加油:「一看就只是來享樂,根本不是來做事。」這事聽起來讓婆婆火氣一發不可收拾,只要是瑪莉塔所做的每件事,都被嫌得一文不值。
瑪莉塔被請走前一天,趁婆婆在陽台曬衣服時,我到廚房塞了一個紅包給她,瑪莉塔悲從中來哭倒在我懷裡,告訴我她多麼想留下來,但她真的沒辦法再待下去,這時又怕被婆婆撞見,給她短暫安慰後把她推開,叫她趕快將眼淚擦乾。

一換9個 沒一個好
隔一個禮拜,第三個外傭來了,婆婆嫌她做什麼都不問。
再隔一個禮拜,第四個外傭來了,小叔特別交代做什麼事情之前一定要問婆婆,只聽婆婆回答:「連這個也要問。」
又隔一段時間,第五個被嫌笨,第六個被嫌髒,第七個被嫌醜……從第二個開始到第九個,來來去去有半年時間,小嬸很不悅的跟婆婆說:「一換就換9個,再這樣下去,不會有人要來家裡工作了。」
我跟婆婆在閒聊時,她突然冷冷的跟我說:「哼 ! 再多的人也沒有人做得比我好。」終於恍然大悟,我們妯娌和外傭是要分擔家事,原來她害怕的是地位動搖,進入這個家庭的女人都是假想敵,都成為她的角力戰的犧牲者。
就從我開始,嫁進來第二天,新房的門一大早就被踹開,家裡的三個妯娌到第一個外傭雪莉,只要是女人,無一倖免;雪莉已在這個家庭3年,為了家庭來到他鄉吃苦,這3年來每看到雪莉所受的苦,就想到我也曾有不堪的過往,雪莉說回到印尼後不會再來台灣。直到有一天,有一個外傭告訴我們,看似已習慣婆婆的雪莉,早已換了手機號碼,又來台灣到了另一個家庭。
文•圖╱古怡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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